整個城裡,因為你對他的熟習,就能找到他的溫暖,明白在不同的情緒影響下,可以躲藏在哪個臂彎,這是旅者與在地人差異性最大之處。
遠遠的北方有海岸,但如近的城裡有書城,這片字湖,同大自然一樣可以安頓心靈,人,無論居住何處,仍會有千萬心緒必須處理。沙灘能接收翻亂的浪花,而關於失去的自己要用什麼來安撫。
阿海同我說他看見字句裡的深切情意,我卻發現失去自己,幾年的空白一清二楚,一個人活在世間,空白的流動,站在山的這頭,望著那些洶湧,靜置的歲月無聲無息的挑臖我的人生。饑渴的閱讀他人的集結,那些輕易被忽略的日子,蒼白的輕笑我。掏空的感覺圍繞著我。
"難道你都沒自覺嗎?"
"如此輕易的就拋下我,你要如何自處呢?"
阿海的眼睛並無定焦,二樓咖啡廳的喧鬧與他的語言交替成群,抽離的心緒混合他詮釋的字眼,像曬在地上的菜脯鹹透了。我把自己丟到哪裡去了,你撿到了嗎?涼爽的空調溫順的撫著軀體,夜半十點半,兩人早已身心透支,分手在手扶梯,我處在梯口,往書區走去,那本粉紅色的書皮還豎立在書架,那個我還在那裡。而如今的我在哪裡?
揪出那個失去的自己,頭昏腦脹的跌坐在邊間,人無論年紀要面對的仍舊是自己,經歷讓人可以處之較為淡然,冷眼看待虛偽矯情,卻無法輕易看穿自己迎合的姿態,服貼著強者的舞台,好似自己可以用以撐下未來的人生。多麼不牢靠,隨時會動搖的信任,似乎把責任丟到一方,就可輕易擺渡人生,任心荒蕪死去。
情感可以歸類,份量能夠調配,是非對錯能夠因權勢而分別,真情不再絕對,只有利我的河流。沒有自己的道路,連自我都忘不見。人心逐漸敵不過ㄧ個頭銜、人脈與地位。忘了純粹者,初心的可貴已走遠。
我想提起行囊,空白的作為提醒,失去自己是多麼可怕的事情,生老病死斷捨離像滾燙的現實慢慢而來,又去,不語包覆了過多的沉默。世間事如此容易,卻因貪瞋癡慢疑而混淆了一切,頻頻算計、時刻懷疑,瞻前顧後邁不出洞口。
欲言又止的事情就讓它回歸該理之處,漸漸的,撥雲見日。
再相見,"你,好嗎?"
圖:李檬
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mong.li.900
圖:李檬
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mong.li.900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